图/美国摄影师乔-彼得?威金艺术作品
极端，黑暗，残酷，死亡，病态，
这是人们对威金的印象。
孩提时代他目睹一个小女孩的头颅滚得老远。
这也许是他的作品大多带有死亡气息的原因。
他会使用无人认领的尸体、
一些身体有缺陷的人，以及一些道具，
将一些西方古典艺术中的形象嫁接到摄影中，
创造出一系列暗黑哥特的照片。
对于他来说——极端是一种神迹。
“我不过是无照经营墓地”
作者：凯文?达顿
译者：金九菊程亚克
年，美国著名连环杀手约翰·韦恩·盖西（JohnWayneGacy）在法庭上受审。一声叹息后，他说：“我不过是无照经营墓地。”
他经营的确实是一个骇人听闻的墓地。在年到年的六年之间，盖西至少虐待和谋杀了33位青年男性，这些受害者的平均年龄是18岁，盖西把他们的尸体放在了他住所的供电管道下。其中一个受害者罗伯特·唐纳利起初逃脱了，后来又被盖西抓了回去，被他折磨得生不如死，最后这个受害者乞求盖西：“你就结果了我吧。”
盖西困惑了一下，说：“我考虑考虑吧。”
《美国恐怖故事第四季：畸形秀》中
“恐怖小丑”人物原型：约翰·韦恩·盖西
我曾亲手拿过盖西的头颅。他于年被执行注射处决，之后他审判时的被告证人、世界顶尖连环杀手研究专家海伦·莫里森（HelenMorrison）医院协助对其验尸并取走了他的大脑。在莫里森开车回家的路上，盖西的头颅在她车椅上的一个小玻璃缸里摇来晃去。她想弄明白这个头颅与一般人的大脑究竟有什么不同，是受了损伤、长了肿瘤，还是患有疾病，导致盖西如此与众不同。
研究结果显示，这颗头颅不存在任何异常。
几年以后，我到莫里森在芝加哥的办公室跟她喝咖啡，聊起这件事，问她后来有什么重大发现没有，她告诉我研究的结果还是没有任何异常。
“没有任何异常是不是意味着，”我问她，“我们实际上都是精神病态者？我们每个人都潜藏着强奸、杀人和施虐的倾向？如果我的大脑与盖西的大脑没有任何不同，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？”
莫里森迟疑了一会儿，然后道出了神经科学领域最基本的真理之一。
“死亡的大脑和活着的大脑是完全不同的，”她说，“从表面上看，人和人的大脑没什么不同，而事实上不同人的大脑，功能完全不同。就是在开灯和关灯的瞬间，大脑的机制也是不一样的，如此才能维持大脑整体功能的平衡。盖西是个极端的例子，我在想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因素影响了他的行为，比如大脑受到损伤，或者其他什么异常，但是没有，一切正常。问题复杂，让人难以理解，其中必定隐藏着奥妙。比如在他的成长过程中，可能有偶然性的经历使得他的大脑回路和化学物质产生了细微变化，从而使他以后的行为发生了结构性变化。”
那天莫里森的话点醒了我，“行为上的结构性变化”使我想起曾经听过的一个关于罗伯特·黑尔（RobertHare）的故事。黑尔是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的心理学教授，世界精神病研究的顶尖权威。早在20世纪90年代，他向一家学术期刊提交了一份研究论文，其中就包括精神病态者和非精神病态者在辨识词汇时的脑电图成像。黑尔让他的实验对象看了一系列的字符串，让他们尽快判断这些字符串里是否包含某个单词。
结果令人惊讶。非精神病态者对带有感情色彩的单词，比如cancer（癌症）或rape（强奸）的识别速度远远快于中性词，比如tree（树）和plate（盘子），然而这一现象并不存在于精神病态者身上。于他们而言，情感未参与其中。
那家学术期刊拒绝刊登这篇论文。据审稿人说，拒绝的原因并不在于论文的结论，而是一些脑电图成像很反常，不可能来自真实的人。然而，它们确实是真实的人的脑电图成像。和莫里森的谈话激发了我对精神病态者谜一样的大脑的兴趣，于是我又去温哥华访问了黑尔。我问他那个传言是真的吗，论文是否真的被打回来了，如果是，那是为什么。
“大脑一共有四种波段，”他对我说，“β波是高警戒状态，从α波到δ波是深度睡眠状态，其间不同的波段显示了大脑在不同时间脑电波的波动水平。我们正常人处于昏昏欲睡、思考或睡着的状态中，大脑处于θ波段，而精神病态者则是在清醒状态甚至亢奋激动的时候也会出现θ波……
“对于精神病态者来说，语言仅仅停留在字面意义上，没有感情参与其中。一个精神病态者也许会说‘我爱你’，可实际上对他而言，这句话与‘我想要一杯咖啡’没有什么两样……这就是在极度危险的情况下，精神病态者也能保持冷静和镇定的原因之一，也是他们追逐报酬和敢于冒险的原因。可以毫不夸张地说，他们的大脑‘开启’得比我们少。”
我又想到了盖西，还有与莫里森博士的谈话。“见鬼去吧！”就算盖西正走进死刑室，他也会这样说。
盖西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，他是当地社区的重要人物，甚至与第一夫人罗莎琳·卡特合过影。他将蛇蝎般阴暗的一面用招人喜爱的外表掩盖起来，蜇人才是他的本性，而他还会说服你，让你相信他不会蜇你。
图/摄影师乔-彼得?威金艺术作品
趣味心理测试
测一测：你自己的心理阴暗面
假设你看见自己走进一幢很高的建筑物里，医院。医院的内部很壮观，设备很先进，给人一种冷冰的金属感。你登上电梯，来到高层的一间病房……
（本测试题为累计得分，请牢记你的得分。）
1.这个病房很特殊，有一面墙壁是落地玻璃窗。你打开病房的门后，发现房间里站了一些同来探病的人。你环视一周：有两名和你同班的男同学，靠窗站着一名25岁左右的成年男性。他的身旁是一名30岁左右的金发女性。正中的病房床上躺着一个十二三岁的金发少女，和梦中的你同龄。
看见她，你的第一直觉和她的关系是：
a.只是普通同学——加1分
b.是超过朋友的某种奇妙关系——加5分
c.是很好的朋友——加3分
2.你叫那位金发少妇“老师”，而病床上的少女则是她的女儿。这时，那位25岁左右的男性走上前来，很有风度地向你介绍自己是某报社的记者。他明朗的笑容透露出他精力很充沛，而犀利的眼神则表露出他拥有极高的观察力。
看着他，你的第一感觉是：
a.会是一个很有故事的男性，但我对他没有兴趣。——加3分
b.个性似乎还挺有魅力的，有机会可以接触一下。——加1分
c.心里面就有种莫名的淡淡抵触感，不愿意进一步深交。——加5分
3.病床上的金发少女起身，靠在落地玻璃窗边的栏杆上和你聊天。对话的内容是什么你记不清楚了，只记得突然和对方起了争执。你看到金发少女背后有一块玻璃窗开了一线缝隙，又环视病房一周，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你们这一角。然后你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——你伸出手去，猛推了金发少女一把。你是想把病弱的她推出身后的那扇窗子。她意识到了你的意图，挣扎起来，两手拽着栏杆不放。你没有成功。
接下来，你的举动是：
a.幡然醒悟，暗自后悔自己怎么突然起了杀心，停下手不再有进一步举动。——加1分
b.看了看身后是否有人注意到你的行为，语气很淡地道歉：“抱歉，刚刚我情绪有点失控。但我不是想伤害你。”——加3分
c.不管怎么样，一不做二不休，一定要把她推出窗外整死。——加5分
4.你的计划终于得逞——少女被你推出了窗外。病房内大乱起来。少女的母亲、你的老师大哭起来，报社记者报了警。警察来到时，对现场所有人进行问讯。
这时，你会如何转移自己的嫌疑：
a.以少女好友的身份哭泣，告诉其他人，少女是因为身体虚弱、一时不察失足摔落。——加3分
b.丝毫不表现出慌乱，坚称少女是自杀。——加1分
c.处于缄默状态，所有人都认为你是太过震惊了，偶尔才附和一下他人的观点。——加5分
5.少女的母亲坚持认为少女是被杀死的，而凶手就在今天病房里的这几个人中。于是她开始和报社记者调查这件事。你知道以后，内心虽然有些许慌乱，但是尽量不表露出来。
你的下一步举措是：
a.实在不行，先离开这个城镇再说。——加3分
b.或许应该去警察局自首，争取减刑。——加1分
c.赶在那讨人厌的两个人前，毁灭所有你是凶手的证据。——加5分
6.打定主意后，医院正对着的楼层可能会有人目击你推落少女的一幕。你也预料到少女的母亲会去对面取证。于是，你预先雇了几个人埋伏到对面，伪装成对面大厦的房客，提供伪证，试图误导少女的母亲。同时，你为了表现自己问心无愧，仍旧按照自己日常的习惯练习攀岩。你非常擅长攀岩，还曾经拿过奖项。就在你试图攀上最后一块踏石时，报社记者来了。
他站在下面，抬头对你说了一句话，你觉得会是什么呢？
a.“我知道是你杀了她，你是真正的杀人凶手。”——加1分
b.“我相信你。”——加5分
c.“放下屠刀，立地成佛。”——加3分
7.这个男人似乎从一开始就知道是你做了那件事。你认为他此时此刻为什么会来和你说这句话？
a.他掌握了某种足以将你定罪的证据。——加1分
b.他根本什么证据都没有掌握，只不过是来动摇你、套你话的。——加3分
c.他没有证据，但他和坠楼少女有某种特殊的关系。——加5分
8.你仍旧保持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心理素质，一口咬定不知道他在说什么。直到你散步到江边，天空突然暗了下来。风雨大作中，你看见穿着一袭白裙的金发少女站在你面前——当日的坠楼，并没有致死。她只是暂时陷入了植物人的昏迷状态，而为了避免再遭毒手，少女的母亲和报社记者联手封锁了消息，对外宣称少女已经死亡。实则暗地里拖延时间，等待她苏醒。昔日无话不说的好友站在你面前，你知道她是前来指认你的。
你觉得从她口中说出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呢？
a.“我原谅你。”——加5分
b.“是你将我推出窗外的！”——加1分
c.“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。”——加3分
9.倾盆大雨中，所有人都看着你。你知道，很快警车的声音也会响起。你早就已经走到了末路——其实，你患上了不亚于少女严重程度的病，早就时日无多。你看看身旁汹涌翻滚的暗黑色的江水，突然纵身往里一跳——江里有许多暗礁和废弃的水泥管柱。这时，报社记者也跳下水，试图救你。
你认为，这个梦境的结局会是……
a.你和他的救援失之交臂，溺水，窒息……满身大汗地醒来，发现只是一个噩梦。——加1分
b.你拉住他的手，把他一起带下水……两个人一起死了。——加5分
c.你的手脚都伤得很重，可能废了，但你还是获救了，被记者抱上了岸。——加3分
我敢断言，你若不是基本上没有阴暗心理、完全纯善纯良的类型，就是太过于习惯用理性思维衡量一切。但是我要提醒你的是，这是一个梦。梦应该是不受任何逻辑、理性约束的。
如果说你是后者——就连在梦里你都要压抑自己的本性，将自己约束于社会道德行为规范内，无时无刻不在以“正常人”的行为标准来要求自己，压抑灵魂的阴暗面，凡事都要讲求“合理”，凡事都要“有事实根据”，那我也只能说，你的生活若不是过于乏味，就是过于疲劳。你应该很少顺从自己的直觉，就算有时某种冲动很强烈，你也会反复按捺、压抑自己。
如果说你是前者，那也只能证明在很大程度上，你的阴暗面还没有被发掘出来。是没有被“发掘”，而并非没有。你对于自身人格的界定很不明确，甚至从未刻意思考这方面的问题，因为你把看不见的当作不存在的。而事实上，这部分人经常在“不自知”的情况下“为恶”。在某种程度上，比起有意为之的“恶”，这种“恶”有时更为可怖。
毫无疑问，你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。你很实际，也很懂得如何实际。在很多情况下，你很擅长运用一些技巧，让事情不知不觉地朝你所期望的方向发展。遇到问题时，你的第一反应通常是保护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害。从某种方面而言，你是胆怯的，你害怕受到伤害，所以你很少主动付出，在人际交往中，你总期待自己是得到的那一方。而且，你有一种习惯性地逃避责任的倾向，生物性的趋利避害在你身上尤为明显。你甚至会将自己视为世界的中心，全世界你最爱的人就是自己。
这种人往往是事态的旁观者，不到逼不得已不会蹚这浑水。你对某些方面有种超乎常人的敏感，有时候甚至能够敏锐地捕捉到对方心智的弱点，并善加利用。不过可惜的是，这种能力在你手上也只是用来为你自己谋利而已。
我只能说，在地球60亿人口中，不会有太多人能够做到像你一样。你若非已经接近纯粹的“暗”，就是拥有绝佳的“暗”的潜质。你清楚地知道人性的弱点，也清楚地知道自身的阴暗面，可是你并不否认，并不遮掩，只是轻易地将之作为自己本身的一部分而接纳，它就如同你的手或者脚一般亲近，如同每一次呼吸一样自然。甚至，你有时候还会对自己身上遭到损毁、扭曲的部分产生一种近乎变态的迷恋。
你是孤独的。很少有人能够真正看穿你的所思所想，通常都是你洞穿对方的心理和行为模式，除非对方是你的同类，这会让你产生某种程度的成就感。你总是有很强烈的不安全感，这让你的内部如同处于一种微妙而险要的支点之上，一旦有什么转折性的事件发生，这种平衡就将被打破，从一个极端推向另一个极端。
做出这种结果的人，我只有一句话赠送：总有一天，你身上的东西不是毁了别人，就是毁了你自己。
：本文节选自《异类的天赋》
《异类的天赋:天才、疯子和内向人格的成功密码》
作者：凯文?达顿
译者：金九菊程亚克
出版：湖南文艺出版社
孤独，一个人的狂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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